白水属于西北官话区的关中方言。白水话可以分为两区一岛,即城区、史官区、白水煤矿方言岛。城区包括城郊、北井头、西固、冯雷、雷村、雷牙、尧禾、门公、许道、收水、大杨、林皋、云台、北原等14个乡镇;史官区包括史官及纵目两个公社。白水煤矿建自民国,矿工多为河南籍难民。几十年来,生殖繁衍,加之攀亲附友,相继来陕谋生者不绝。河南籍人口日益增多,河南话成了矿区的“官话”,形成了一个方言岛。城区话与史官话之间差异较大,史官有齿间不送气塞擦音“tθ”,城区则无;城区“ou”、“u”不分,“ei”、“eh”不分,“ui”、“un”不分,而史官地区则两两分明;史官地区的否定形式用“不有”,而城区则用“不”。从地理上看,史官与城区由于洛水阻隔,交通不便,来往不多,而东与澄城交通便利,相互通婚,交往频繁,所以,口语与澄城相近,与城区话则差异较大。语音声母白水方言共有声母28个(包括零声母)。除与普遍话相同者外,尚多出θ、、z、、Ч、r六个声母。共分为双唇音、齿间音、唇齿音、舌尖前音、舌尖音、舌尖后音、舌面音、舌根音等八类。
声母表中带括号的“pf”、“pf′”只与“γ”拼,如“破”等字,今中年以下已不读“pf”、“pf′”。“’只在口语中用,,仅“二、儿、耳”三字,范围很小。“tθ”在史官地区口语中有。在城区除老年,特别是老年妇女口语中仍有“tθ”外,一般读“s”。如“思”、“四”、“辞”、“三”等字。与普通话声母对应情况:白水方言声母中的p、p′、m、f、n、l、s、、、、k、k′、x与普通话相应声母所辖字的范围基本相同,是一对一的关系。部分塞音、塞擦音则较复杂。塞音、塞擦音:白水话“p”声母中,除古滂母的“譬”、“拼”等字及古并母平声“杷”、“琶”等字在普通话中读“p′”外,其余在普通话中皆为“p”。
白水话“p′”声母中,只有古帮母中“胞、笨、庇、波”及古并母仄声“倍、伴、部、簿、鼻、捕、傍、被、病、败、拔、白等字”应为普通话“p”声母外,余同普通话。白水话“t与普通话的“t”是一对三,即在普通话中分别为“t”、“”“t′”。其中凡属古精母的字如“尖、姐、浸、接、进、酒、积、焦、井”及古从母的“践、剂、辑、籍、渐”等为“”,属古清母的字如“侵”为“”,其余的字为“t”。白水话“t′”与普通话的“t′”是一对五,即在普通话中分别为“t′”、“”、“”、“”、“t”。其中端母字“堤、肚、掸、及定母仄声“洞、动、独、待、稻、舵、地、豆、夺、读、碟、笛、狄”等字为“t”;精母字“歼、笺”及从母的“净、匠、借、贱、疾、截、集、靖、静、尽”等为“”;清母的“千、秋、青、清、妻、抢、请、悄、浅、迁、亲、切、妾、七、漆、戚”及从母平声“墙、秦、前、钱、齐、情、晴”等字为“”;心母的“栖、膝”为“”;其余字普通话为“t′”。白水话“k”与普通话的“k”是一对一,“k”声母字在普通话中全为“k”。白水话“k′”声母中,除“巩、规、跪、柜、刽”等数字外,其余全与普通话“k′”对应。白水话“”声母中,只有古精母中的“钻、尊、足”、群母的“瞿”、溪母的“券”等及匣母中的“械”应分别为普通话的“ts”、“”和“”外,其余“”声母字在普通话中亦为“”声母。白水话“”声母,凡古群母仄声如“近、强(牛强)、忌、轿、局、俭、件、圈”及疑母中的“妗”、从母中的“嚼、绝”,见母中的“鸠、阄”在普通话中应为“”,古清母的“寸、村”等字在普通话中应为“ts′”,其它“”声母字在普通话中仍为“”。白水话“”声母与普通话的“是一对一,无例外。白水话“”声母,古照母的“拯”,澄母仄声“赵、郑、姪、值、直、掷、辙蛰”等及禅母入声“植、殖”在普通话中归“”,其余“”声母字一如普通话的“”。白水话“ts”声母,凡古知、照、澄三母及穿、床母的仄声如“蛛、猪、柱、站、竹、摘、争、庄、债、诈、窄、栅、闸、炸、撰、终、中、盅、种、准、志、至、祝、拙、痔、篆、传、浊”等在普通话中归“”声母,清母的“撮”归“t8′”,床母平声“雏”及穿母入声“触”归“”。白水话“ts′”声母除对应普通话中“ts′”外,还有“ts”、“”、“s”、“”、“”。“”仅“剿”字,“s”仅“梭”、“唆”二字;“”、“”、“ts”的字数较多,列举如下:“”:“重、柱、住、坠、绽、仲、撞、逐、轴、宅、渣、状、助、铡”。“”:“痴、椿、春、吹、炊、产、馋、才、柴、愁、床、锄、崇、巢、褚、畜、初、差、察、除、虫、茶、戳、拆、窗、疮、吵、楚、抄、岔、创、查、茬、传、椽、川、穿、蠢、揣、齿、嗤、冲、充、喘、串、处、出、翅、醇、垂、纯”等。“ts”:“造、皂、躁、坐、卒、贼、泽、择、族、暂、罪、字、自、杂”等。鼻音:m、n、、ч。“m”声母和普通话是一对一,无例外。“n”声母和普通话“n”是一对一,仅一字“桡”例外。“”声母普通话中没有。白水“”声母主要来源于古疑、影、泥娘的细音。分别对应普通话零声和“n”。白水话“声母普通话中没有,主要来源于影、疑两母。凡“ч声母的字在普通话中通归零声母。边音:l白水话“l”声母主要来源于古来母和泥娘母,和普通话“l”声母是一对二。泥娘母的字“浓、农、暖”等字在普通话中归“n”,其余全归“l”。擦音:f、v、s、z、、;θ、、、x。白水话“f”声母来源同普通话为古非、敷、奉三母,仅“仆”、“埠”两字应分别归“p”、“p′”。口语中“裤”、“苦”等则应归“k”。白水话“v声母普通话中没有。主要来源于古微母,在普通话中归零声母。唯明母的“芒”一字归“m”。白水话“s”声母中的“船、唇”等字,普通话为“”;“事、仕、寺、士、柿、生、笙、省、爽、双、数、示、试、术、述、诗、矢、始、书、恕、是、视、氏、匙、淑、暑、署、熟、蜀、枢”等审、床、禅母的字在普通话中为“”,其余心、邪两母的字与普通话声母相同。白水话“z”声母普通话中没有,“z”声母的字属于古“日”母,今在普通话中统统为“”,如“戎、茸、冗、软”闰、锐、肉、入、阮”等。白水话“”声母的字在普遍话中仍为“”声母,“尝”、“辰”等个别字例外归“”。白水话“”声母与普通话“”同源,一对一。仅泥娘母“黏”、“酿”两字,普通话为“n”属例外。白水话“”声母与普通话“x”声母来源基本相同,是一对一,几乎无例外。白水话“x”声母,除见母的“桧”、邪母的“涎”在普通话中分别为“k”、“”外,其它“x”声母字仍为“x”。
白水话“θ”声母,不完全同齿间音。发音时,舌尖顶下牙背,上齿与舌尖上部轻轻接触,发清擦音,近似“θ”。白水话“θ”声母字来源于古心、邪两母的齐齿呼,在普通话中一律读“”。白水话“”声母所管字甚少,仅口语中“儿”、“耳”、“二”,在普通话中归零声母。“肉”、“辱”等在普通话中声母为“”。史官地区的声母比城区声母多一个“tθ”。声母“tθ”与“s”所辖字皆来自古心”、邪两母,如“三”、“思”、“四”、“辞”、“苏”、“士”、“山”“时”等。这两个声母在城区合为“s”。韵母白水方言共有44个韵母,分为开、齐、合、撮和一变类。开口呼有13韵母,齐齿呼有10韵母,合口呼有8韵母,变类有8韵母,撮口呼有5韵母。白水方言韵母表:
白水方言韵母与普通话韵母的对应关系:白水方言韵母与普通话韵母的对应大致上可分为一对一和一对几的两类,大部分属于一对一的,少部分如“”、“”、“”、“ou”、“u”、“uo”、“ui”、“”、“yn”对应关系较乱。基本上一对一的:一对一的仍分为两类:一是与普通话韵母相同,一是韵不相同,但该韵的字在普通话中统统归某一韵,列表如下:韵母与普通话韵母相同的(见表)
韵母与普通话韵母不相同的:此类韵母如“”属普通话中没有的,但辖字很少;“yγ”属发音部位不同,与普通话相应韵母形成差异;而“”、“”等系发音方法不相同,与普通话相应韵母形成差异,所辖字则与普通话相应韵母成一对一的关系。
史官地区“”不与“n”、“l”相拼,将普通话中的“n”、“l”两声的字都变为零声母的“”,如“乱”、“暖”等。一对一的韵母,有个别或少数属例外。例外字表
一对几的:一对几的韵母为数不多,每韵分属普通话的几个韵。(详见附表)
史官地区“ou、u”分明,但在“ts”、“ts′”“s”中不分,都读“ou”;“en”与“ei”、“un”与“ui分明,毫不含混,而“en”、“un”不与“n”、“l”相拼,将普通话这两声母的字都读为零声母的“yn,如“论”、“嫩”等。儿化韵白水话的儿化韵,只有卷舌趋势,韵后不带“er”的痕迹,轻到似乎只是该韵休止了~拍,形成似连似断的空白节拍。韵尾不因儿化产生变化,但儿化对声调产生影响。如韵母儿化后去声即发生变调。去声字当韵母儿化后读上声,“灯罩儿”音同“早”、“气儿”音同“起”、“劲儿”音同“紧”、“哨儿”音同“嫂”、“(辣)面儿”音同“辣免”、“(鞋)垫儿”同“鞋浅”。
声调(一)调类白水方言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类。阳平、上声与古声调的对应关系基本同于普通话。去声比普通话范围小,不包括古入声次浊。阴平则包括古平声全部清音和古入声清音及次浊,比普通话阴平辖字范围大得多。
(二)调值白水方言的阴平调,是四声中相对音高最低的。阴平和上声都属降调,上声比阴平的起讫点高,且降程长,上声的讫点等于阴平的起点,上声后紧接阴平,差不多等于一个全降。白水的阳平是升调,相对音高仅次于去声。去声是高平调,是白水方言四声中相对音高最高的。用五度标记法,以低、次低、中、次高、高标示各调的起点;以升、降、平标示各调的高低变化。白水方言的四声调性可以定名为次低降、次低升、次高降、高平。白水方言调值表
(三)与普通话四声的对应关系白水话的四声分升、降、平三种,没有降升。阴平为21,阳平为24,上声为42,去声为55。白水方言的阳平和去声与普通话相应声调是一对一的,且辖字范围小,所以例外字很少。白水的上声虽与普通话上声同源,基本上是一对一,但例外字不少。白水的阴平调辖字范围比普通话阴平宽得多,与普通话比较,来源不同的主要有两大字群:一群来自古入声,一群来自非入声。来自古入声的,一部分属清母,在普通话中分别为阴、阳、上、去;一部分是次浊,普通话读去声。来源于非入声的有古上、古去的清音,古平、古上、古去的浊音及古入全浊中的少数字,在普通话中也分别为阳、上、去诸调。白水方言与普通话声调对应表
(四)两字组连读变调两个阴平字相连时,前一字变为阳平:阴+阴()公司、飞机、参观、粗心、开灯。阴平后为轻声时,阴平变为上声:阴+轻()东西、干净、心里、窗户、冤枉。两个上声字相连时,前一字变为阴平:上+上()保险、手表、洗澡、讲演、领导。
声韵调配合关系声韵配合关系由韵母的四呼和声母的发音部位决定。从声母看,白水方言的双唇阻声母“p”、“p'”、“m”与韵母的撮口呼配合,与合口呼仅拼合“u”韵。唇齿音“f”、“v”不与齐齿呼、撮口呼配合,与合口呼也只配合“u”一韵。舌尖音的“l”四呼无不配合,“t”、“t′”、“n”虽都不与撮口呼相配,而“n”更与齐齿呼及除“uo”以外的合口呼不配。但史官地区的“1”则不与“”、“un”、“”、“y”相遇,“n”不与“”、“”、“en”、“y”(“女”字例外)相拼。舌根音“k”、“k′”、“x”、“”都只配开、合两呼,而“”与合口呼只配“uo”一韵。舌面音“”、“'”、“”、“”的前三个与齐、撮两呼相配合,“”仅与齐齿呼相配合。舌尖后的“”、“”、“”、“”都只拼合口呼的“uo”和开口呼(史官地区亦同)。舌尖前的“ts”、“ts'、“s”、“z”,前三者都只与合口呼的变形“ч—”类和开口呼配合,“z”只与开口呼的“ou”、合口呼的变形配合。齿间音“θ仅有齐齿呼,“”仅有开口呼。从韵母看,“”只拼“ts”、“ts′”、“s、“”。“”只拼“”、“”、“”、“”。“”只有零声母。“m”只拼“k”、“k′”。整个开口呼都不同舌面音相拼。凡齐齿呼只和“p”、“p′”、“m”、“t”、“t′”、“l”、“”、“”、“”、“相拼合。合口呼都与舌根音“k”、“k′”、“”、“x”拼合,而合口呼中的“u”只拼“p”、“p′”、“m”、“f”、“v”,“uo”只与舌尖前、舌尖、舌尖后相拼。合口呼的变形,仅与舌尖前音相配合。撮口呼除配合舌面音“”、“”、“”、“”外,仅与舌尖音的“1相拼。史官地区则只与“”、“”、“”相拼(恋”、“掠”、“女”〔ny〕三字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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